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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綠汀(1903年—1999年)
名楷,號抱真,湖南邵陽人。人民藝術家,現代著名作曲家、音樂理論家、教育家。幼年喜愛民歌戲曲,習風琴。1931年考入上海國立音樂??茖W校,主修鋼琴與和聲學。早年參加湖南農民運動和廣州起義,用藝術的方式呈現和宣傳革命理想。新中國成立后任中國文聯(lián)副主席、中國音協(xié)名譽主席、上海音樂學院院長。共創(chuàng)作3部大合唱、24首合唱、近百首歌曲、6首鋼琴曲、6首管弦樂曲、10多部電影音樂以及一些秧歌劇音樂和器樂獨奏曲。
“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那山高水又深……”這首抗日歌曲《游擊隊歌》不僅曾在烽煙滾滾的華夏大地廣為傳唱,而且流傳至今,成為了中國民族音樂的經典曲目之一。其旋律之明快,其斗志之昂揚,一如其作者賀綠汀終身對待真理和藝術的熱忱。
《百年巨匠》片頭曲演唱者廖昌永題寫“百年巨匠”
人物傳記紀錄片《百年巨匠——賀綠汀》,緊緊抓住音樂家性格中的倔強、堅韌特點,聚焦其對真理的忠貞、對藝術的赤誠,由此勾勒出曲折而恢弘的一生,繁簡適宜,回味無窮。
1903年,賀綠汀出生于湖南邵東一個普通農家。家中子女眾多,他又排行老六,幸得父親與兄長們支持,幾多周折總算走出了大山,到長沙藝校完成學業(yè)。賀綠汀年近二十才接觸鋼琴,這個起步不算早。從他廢寢忘食的練習、甚至幾度因夢里彈琴而摔下床的經歷,不難想見其興奮、珍重乃至敬畏之情。
其執(zhí)拗性格不單單驅動著他深耕于藝術領域,也勉勵著他對真理窮追不舍。1920年代,正值國內革命熱潮。國共聯(lián)合打倒國內軍閥和帝國主義列強,賀綠汀置音樂于不顧,在三哥的帶領下加入到革命的隊伍當中。1926年,為報復四川“萬縣慘案”中被英國人打死的二百名中國士兵、一百名中國平民,他憑借湖南人火辣的性格,首當其沖帶領三十人燒毀英國人油庫。此后隨著國共關系的惡化,身為共產黨員的他曾兩度被捕,兩度逃亡。
“抱真”,是早年私塾先生所賜之名,賀綠汀對此倍感珍惜,甚至有意用其一生去踐行它的內涵。救亡圖存的種種努力在現實中屢屢受阻后,賀綠汀又重回音樂的道路上,試圖尋找光明。他通過兩年的努力,終于考上了當時由蕭友梅創(chuàng)辦的上海國立音樂??茖W校,并自名為“綠汀”,從此賀綠汀這個名字就伴隨他終生。在國立音專,賀綠汀不僅結識了對其有再造之恩的老師黃自,也由此開啟了人生第一個創(chuàng)作高峰期。
1930年代中期,為參加一場音樂大賽,賀綠汀創(chuàng)作了一支名為《牧童短笛》的鋼琴曲并一舉奪得頭獎。這支曲子向世界展示了帶有鄉(xiāng)土氣息和田園之趣的東方美學,一經傳播到日內瓦、維也納、柏林等地,備受國際樂壇歡迎。
文物出版社出版的《百年巨匠——賀綠汀》
此后的幾年來,在黃自的引薦下,賀綠汀結識一大批電影工作者,并廣泛參與到電影歌曲的創(chuàng)作當中。這期間為《鄉(xiāng)愁》《十字街頭》《馬路天使》等十余部電影創(chuàng)作了膾炙人口的插曲,其中就有《天涯歌女》《四季歌》等。
就在事業(yè)蒸蒸日上之際,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賀綠汀義無反顧地報名參加了上海文藝界抗日演劇團,走上了抗日流亡之路。正式在抗日前線與朱德等人的深度交流,他了解到了游擊戰(zhàn),也感受到游擊隊員們大無畏的斗爭熱情和犧牲精神,創(chuàng)作靈感一觸即發(fā),這便是日后唱響全國的《游擊隊歌》。
多年后,毛主席與之見面時特意表揚道:你為人民做了好事,人民是不會忘記你的。這番話給了賀綠汀莫大的鼓舞,他由此感慨:“活著,就是要為人民做事啊!我拿起筆,我寫,我拉琴,我彈琴,我指揮,都想著人民,要為人民做事?!?/p>
上海音樂學院院長、中國音樂家協(xié)會副主席、《百年巨匠》主題曲(片頭曲)演唱者廖昌永錄制《百年巨匠》主題曲現場照片
1940年代初,留校任教的賀綠汀隨國立音專輾轉到重慶,動蕩的時局,同胞間的生死相依,時時觸動著他的心弦,他創(chuàng)作出《嘉陵江上》。到了延安,賀綠汀創(chuàng)作出了被譽為國際水準的《反法西斯勝利大合唱》,此后還有《晚會》《森吉德瑪》《勝利進行曲》等。
新中國成立后,國立音專正式定名為上海音樂學院,賀綠汀任第一任院長。此后的幾十年,盡管他的境遇隨著政治風波起伏不定,但他仍然將所有的熱忱與精力都訴諸于母校的發(fā)展事業(yè)當中。在斗爭中,任人批判,他也絕不肯說恩師黃自一個“不”字,還將從恩師那里得來的教育方法、做人準則一并發(fā)揚光大,濡養(yǎng)著后來人。
《百年巨匠·音樂篇》攝制組采訪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仲呈祥
1979年,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神州大地,賀綠汀也再度迎來事業(yè)的春天。已76歲高齡的他又一次將上海音樂學院的擔子挑在了肩頭。1990年代,上海音樂學院先后兩次被歐美和日本有關國際教育情報機構評價為綜合辦學實力和國際影響力排位國際著名音樂院校前十名。這可喜成績的背后,躍動著賀綠汀那拳拳赤子之心。
巨匠精神賦予了《百年巨匠》攝制工作的嚴肅性和神圣性,音樂篇總導演陳真道出了集體使命感和時代責任感:“今天,如果我們沒有深入地了解他們,甚至忽略他們,那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缺憾。我們的‘音樂篇’就是來彌補這個缺憾的。”
(2023年第11期)
責編:李鵬
編審:卡咪娜
人民日報2022-05-17
《中華英才》半月刊2023-07-03
《中華英才》半月刊2023-07-03